了,便是他跑了,闫家总不能为了一个逃跑的姨太太,满城贴寻人启事?
至于他倒是无所谓,以前没被柳大夫捡回去的时候也是流浪,早习惯了。
这么一想,陶诺觉得这主意的确不错。早前儿他还想着能不能让闫五爷主动放人,现在看来不如靠自己。
陶诺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叫旁边的豆泥道:“豆泥,五爷呢?”
豆泥是闫承骁让留下照顾陶诺的。别人粗心大意的他不放心,也只有从小跟在身边的豆泥他知根知底,能放在陶诺身边。豆泥自是愿意留下照顾柳太太,长得好看不说,人还特好,怪道五爷前脚要回院里赶太太走,后脚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生怕磕着摔着。
他乐呵呵道:“太太,五爷在三小姐那呢。”
多好的机会!
陶诺眨了眨眼,说:“我有些饿了,能帮我找点吃食过来吗?”
“哟,太太您饿啦?我这就找去,您且稍等片刻。”
找吃食得去厨房。陶诺眼看豆泥跑出厢院,当机立断,提起旗袍往那地儿跑。
那地方在闫府后院,僻静无人,院里有池塘假山,该是夏天来纳凉的。靠近围墙的地方有棵银杏树。
上回他就是从这银杏树翻过去的,走的着急,也不晓得当时被他踹晕的那贼人死了没有。但他顾不得旁的,那时只想着回柳安堂问清楚情况。
哎呀,就该直接跑的!
陶诺有些后悔。
不过现在也一样。他脱了碍事的高跟鞋,裙摆一撩,赤脚踩上树干。
没蹬上去呢,转脸儿腰间就环了只胳膊,把人从树干上拽下来!
“谁!”
“我的好夫人,你往哪儿跑呢?”
完了,是臭流氓!
陶诺立马认怂,“五爷,我落了东西在上头,要去取呢。”
闫承骁气得想笑,“大冬天的你落什么在树上了?指给我看看。”
陶诺睁眼说瞎话,抬手就指:“是个耳坠,二娘送我的,我得上去取了,不然叫二娘晓得我怎么交代呀。”
“甭说废话,在哪呢?”
“就那边,您瞧。”
“我瞧不见。”
“哎呀,您往这边来点。”
说罢,陶诺趁闫承骁不留神挣脱出去,撒腿便跑。
“穿鞋!啧,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陶诺生怕瘸子追上来,跑得更快,谁知脚下踩到埋进雪里的碎石,吃痛地摔进雪地里。
闫承骁看得心尖儿也跟着摔了,忙走过去,“不许跑了。”
陶诺甩开他的手,来不及管脚上的血痕,二话不说往狗洞里钻。
就穿了双丝袜的细腿撑在雪地里,翘着屁股钻爬狗洞。闫承骁手忙脚乱把陶诺扯出狗洞,怒道:“你做什……么。”
火撒到一半,撒不出来了。
自家太太眼泪汪汪,灰头土脸地看着他无声淌泪,半晌才道:“五爷,您放我走罢。”
闫承骁哑炮了。
出去一盏茶时间,回来俩人狼狈不堪。
豆泥忙听闫承骁的话准备好热水和止血药送到屋里头,问要不要请三小姐来。
闫承骁看了眼闷进被褥的陶诺,说:“不必了。”
待豆泥出去,闫承骁拍拍被褥,叫他:“昕儿,别闷里头,先出来。”狐狸精没点动静,闫承骁咬牙威胁,“不出来是罢?老子掀了你的被!”
陶诺马上从里头拱出来,受惊的鹿般警惕瞧他。
一双眼泪痕未消,眼底大片湿红,不经意把嘴唇咬得水润,头发也散了,几缕发丝凌乱附在耳后,一脸招人稀罕的可怜模样。
闫承骁笑他:“肯出来啦?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要在褥子里头下崽儿。”
陶诺抬脚,闫承骁如愿以偿握到太太的脚踝,布着老茧的掌心在细皮嫩肉的脚踝狠揉了两下。陶诺挨他摸得难受,气呼呼道:“你松开,小爷踢死你!”
“夫人可悠着点,你爷们儿担心你踹伤了脚呢。”
“臭流氓!谁是你夫人!”
“进了我闫老五的院子就是我夫人,你想往哪跑?”
“你……臭流氓!”
陶诺脸红耳赤,恼羞成怒胡乱扑腾起来,逮住时机给了闫五爷一脚,这下扯到脚底的伤口,吃痛叫了声。
闫承骁心疼极了,捧着陶诺的脚叫了好几声祖宗,想责备又不忍心,说出口的腔调自个儿都没觉着哪里有问题,“我的错,不该逗你。你先安分点,等脚伤养好,想怎么踹怎么踹,成不?”
陶诺瘪着嘴角不说话。
闫承骁拿他没办法,给自家太太脱掉丝袜,拧了热毛巾他擦拭伤口泥灰,清理得差不多了,拆止血药囫囵倒在伤口,三下五除二包扎好。他家太太手脚发冷,大抵是身子不好,明儿得请医生得空来趟,开点药帮狐狸精调理调理身子。
他掌心隆起给陶诺焐热了脚,把人塞进被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