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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第36(1 / 2)

看得人真是……心里好开心呀。“唉呀, ”阿四感慨万千,“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当日进宫多么意气风发,到头来一驾马车送出门去了。”这种进过东宫又灰溜溜离开的男人, 以后哪里有好志气的女人敢要哦!就算太子不在意,又有谁敢试探未来顶头上司的心思, 肯定是避开不要这种男人啦。东宫仅剩的外人尤二郎盛装打扮坐在阿四边上兴高采烈的:“真是为他们高兴啊,听说那三个可怜的小郎都是为人暗害的,现在好了,剩下的人都可以平安了。”宜春北苑的内官和宜秋宫的内官笑而不语,若非有她们暗中关照,来自外地的天真尤二郎才是,发现柳娘居然是真书(楷书)一道的名家,她在东宫还看见过太子临摹这幅字,原来是柳娘写的。阿四登时就来劲儿了,缠着柳娘问了半日。后半日就被柳娘拉着习字,写到阿四再不好奇为止。这段日子,阿四就盼着有人能来打断柳娘突如其来的兴致,比起枯燥的习字,她宁愿背书……不对,这些她都不喜欢。宫人低垂着头,将事说了:“东宫的内官传来消息,说是曾家的尤二郎病逝了。”阿四脸上的笑慢慢收起,她转头看向柳娘,发现柳娘神情自若地修补阿四写的丑字,直到改的勉强能见人了,才让宫人拿出去晾干,不忘吩咐:“这是四娘要赠与三娘的及笄礼物,记得送到翰林院裱好。”宫人应答,轻手轻脚拿着书画出去了。柳娘再走到阿四身边,拉着孩子的手往绳床坐,笑问:“怎么了?四娘之前不是知道尤二郎的所作所为了吗?怎么今天反倒吓住了?”阿四直觉柳娘口中的知道可能和她想的不是一回事,悲愤承认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柳娘抚摸阿四披散的头发,笑语:“四娘不急,嬷嬷讲给你听。”“就先从宜春北苑说起吧,那处太子殿下从未去过,这事知道的人太多了。那些成色,太子殿下是看不上眼的。但这点,尤二郎是不知道的。”东宫的内官足够出众,在她们主动开口说小郎们的离奇死亡前,阿四也没听到过一星半点的风声。柳娘又说起太子的癖好:“我们的太子殿下看起来好说话,有些东西却挑剔的紧,她呀,只喜欢真正有德行的人。无德的男人是入不了太子的法眼的,而鼎都多少公卿世家都是靠着祖辈的余荫,但凡有点德行的都要送出去为官的,送进宫的,要么是那张脸够出众,要么是变着法子调教过的。”“所以,尤二郎能得太子几分垂青,完全是靠着他独特的家室,给了太子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人是很善变的。尤二郎是如此,太子也是如此。尤二郎身上那点特殊的东西消失的太快,而太子也厌倦了。于是尤二郎难免急切,急中生错。”宜春北苑的小郎们是掖庭择选的,除了独自一个人,什么也没能带进来。他们有什么能为置人于死地?反倒是尤二郎,他在宫中待得有点太久了,久得让他着魔了。阿四不自觉将手肘搭在矮几上, 左手撑着下巴,全神贯注地听柳娘分析尤二郎,她呢喃:“所以, 长姊是知道尤二郎是罪魁祸首的?”白莲花变成食人花, 竟是这么简单事。他这些日子的装模作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装天真不谙世事, 假装善良大度让太子留下宜春北苑的人, 他对宜春北苑那些小郎平安离开的祝福……阿四背后发凉:“难道尤二郎这些年都是假装的?”柳娘发笑:“怎么可能呢?人是装不了这么久的, 只是下坡的路太陡峭, 他走偏了路而已。”尤二郎是作为姬若水的伴读进宫的,他入宫时身边并无侍从, 具是宫中替他安置的人手和衣食。哪里来的人替他卖命, 下手暗害其他小郎呢?阿四这么想, 也这样问出口了。柳娘低头对上阿四清亮的眼睛,笑道:“我们四娘生在最好的时候和天底下最好的地方,没见识过从前朝廷里男人横行的样子, 也就不知道对普通的、无好运的、偏偏又从小认定了要找个好男人的女人来说,一个善解人意的、愿意平等相待身边女人的男人对她们有多大的吸引力。”很多人并不像阿四一样活在最自由、掌握世上最多财富的女人堆中,她们见惯了男人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情状, 打小被低一等对待,被灌输着必须得到男人认可的常理, 即使世易时移,她们也难以及时转变。而尤二郎简直称得上是最难得的一种男人吧,他习惯女皇帝的存在就像习惯家中主事的老祖母,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宫人也秉持着家人的态度对待, 虽然他不会伸出手帮宫人们干一点活计,但这种“被看在眼里”、“得到承认”的感觉对部分人来说几乎无可抵挡。最初自认倒霉被分到尤二郎身边的宫人也逐渐变得乐意接受好脾气、又把宫人当人的小郎。只要是和尤二郎相处过的, 多半都会喜欢他,至少不会讨厌。日久天长下来,难免就要有些人为他所用了。阿四花了一点时间去理解这段长长的话,歪头瞅柳娘,瘪嘴道:“可柳娘这么大的年纪,也活的很清醒,宫人们难道就命都不要了吗?”在太极宫里暗害他人,一旦被发觉就是铁板钉钉的死罪了。柳娘笑:“人多数都是惜命的,但架不住总有几个人肯的。”从没被正眼对待,不被视为“人”的人,轻视的话听得多了,也可能听进心去,当真不将自己当做人了。阿四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很多:“长姊既然早知道尤二郎做下的事,又为什么迟迟不处罚他?不但遣散了其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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