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来见六娘,本是想好好表现一番的,谁料她最近与观复打得火热,他又不屑拿伤势来博同情,于是好好的重聚变成了不欢而散,不肯妥协的两人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休沐统共也没有几日,裴肃一边掰着手指过日子,一边又暗中观察着她那边的动静。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在六娘这张赌桌之上,无论其他赌客出多大的筹码,他都跟,宁肯自毁长城,也不甘落于人后。
事实果如他所料,才不过隔了两日,观复就又去找六娘了,隔楼相望还不够,居然深夜翻进她的闺房偷香窃玉。
裴肃没有听人活春宫的爱好,可里面的人毕竟是六娘啊,所以就算听到的声音再不堪入耳,他也强压心中愤恨,守在外头寸步不离。他才不是自取其辱,更不是自轻自贱,他啊,早都盘算好了,只要六娘有表现出一点不痛快,自己就同上回一样从天而降,当着观复的面带走她,告诉她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屋内很快传来女子欢快的呻吟,”观复,你按得我好舒服,哈啊,再,再重些也可啊啊啊!”
“等等,我要再等等”裴肃不忍揭开瓦片去看,只咬牙切齿地默念。
事实上,屋内的六娘与观复并非在行云雨之事,他们这回确实是在“练功”。自打上回在屋顶欢好之后,六娘总算领会到《洞玄经》的妙处,不仅从头到脚神清气爽,处理起公事来也是游刃有余,她的精力,甚至充沛到了欲求不满的地步,每晚不自行纾解都难以入眠。是以,她不惜深夜唤来观复给她通经活脉,教她打坐吐纳之法,至于帮她纾解欲望什么的,那都是后面锦上添花的事。
观复知道六娘从不禁欲,如今初得要领定会冒进,然而房事也讲究适可而止,若完全被欲望支配,必会遭到反噬进而损害身体。他今夜前来赴约,便是要勾起她的欲望,然后再教她吐纳平复。
“给我,给我吧…”六娘难耐地扭动身子,揉搓着胸口的衣服,娇声寻求抚慰,“观复,抱我…”
面对六娘向他伸来的手,观复如何能不动容,再三告诫自己适可而止,却还是沉入她的臂弯,含住了她的唇瓣。
上头的裴肃还在等六娘求救,然而这墙角,他越听越不是滋味,下头的六娘与观复鱼水和谐,仿佛此刻的自己,才是那个最多余的人。
是啊,他算什么?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成?六娘是何等精明的女子,她岂会勉强了自己?前几日话早都说开了,只有他还在自欺欺人,以为她是绝不肯让观复近身的。
一股挫败感升上心头,裴肃大腿发麻,竟蹲不稳坐了下来,碰到瓦片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回不止观复听到了,屋外守夜的竹筠也如临大敌,自打小姐重回筑花小居以来,她们的院子就时常遭“贼”,为了大伙不再无故昏睡,今日她一定要亲手抓他个现行。
听到脚步声临近,与六娘搂抱在一块的观复,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一边回吻她一边抬头起身,“六娘,有人来了。”
“管他是谁!我只要你。”兴致正高,六娘才不愿被搅扰了好事,缠住人一点不肯放,“观复哥哥,我抓住你了呢”
观复的喉结滚了几下,总算清醒了一些,他自己也没能控制住欲望,搞得胯下孽根高高抬起,还被六娘牢牢握住。
“不行,房事不可太过频繁的,六娘,你松开。”观复不懂女人,并不知道不能同她们讲道理。
六娘当然是胡搅蛮缠了,握着那硕大的阳物撸动了几下,“不放!我想你插进来”
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观复呼吸一滞,狠下心来在六娘唇上咬了一口,接着点住了她的穴道。
“六娘,我改日再来。”观复知道这样收场很不体面,但他还不想落到和裴肃一样被抓的下场。
“你!”躺在床上的六娘一动不动,只有一张嘴还在同他抗争,“你今日若走了,便不要再回来!”
这原是六娘的气话,观复却当了真,沉下脸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六娘还当观复会与她辩驳几句,谁料他竟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一时气急攻心,大声喊叫起来:“小筠,你快进来!”
屋外的竹筠本还有些顾忌,这会子听到小姐的呼救,提起裙子就冲了进来,非要护她周全。
见状,观复只能把没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手上抓着六娘的腰带翻窗离去。
竹筠冲进去的时候,只见屋内昏暗,自家小姐正躺在床上叫个不停,“他走了,他真走了…”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竹筠点起了蜡烛,见六娘锦被下的衣衫还算完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小姐,刚刚是谁,竟从窗户逃了吗?”
“没…我没看清,算了既然没行偷盗之事,就由他去吧。”冷静下来之后,六娘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无论是相好翻墙逃跑,还是自己求欢不成,哪一件说起来都很丢脸。
竹筠毕竟是跟过六娘的人,哪里会不知她的心思,这“贼人”既不求财也不劫色,多半是小姐的情郎,至于是不是那个姓裴的,她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