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珥舒好不容易舒通的心情又堵上。
一种坐上无法掉头、即将车祸的公交车的粘腻恶心感再次蛮不讲理地缠了上来。
而且逃课的事情被发现了,班主任老李在微信上语气温和,也承诺不会和宋女士反馈,甚至还体贴她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希望知道她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很寻常的询问和体贴的安抚。
宋珥舒却还是难以抑制有种失控的烦躁,这时又听到相似的问题,实在头疼。
按宋女士的礼节要求,她应该扬起礼貌的笑随便扯些什么翻过去,但她最终只是闷闷不乐地把盘子里应慎微给她捞来的肉分了一半给他,低声说:“能不能别问了?”
【作者有话说】
今日没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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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牛好吃!
问题
◎你说你想给她一个教训,什么教训?◎
宋珥舒想去付钱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付了,眼见应慎微从厕所出来,宋珥舒挥了挥手机:“多少钱?a一下。”
她指间在微信联系人扒拉了会儿,忽然抬头问他:“我们加过微信吗?你是哪个?”
“给你发个表情。”应慎微看她一眼。
很快宋珥舒微信底端又添一个红点,应慎微给她发了个小太阳。
两人确实之前就加过微信,她给应慎微的备注是非常中规中矩的他名字。
应慎微的头像是幅画,宋珥舒点开看后发现是片麦浪的素描画,中间立了个扎冲天辫的稻草人,稻草人画得有点儿戏,没有麦浪配合,就和个要吃人的线条怪物似的。
宋珥舒好奇问:“头像是你自己画的吗?”
“嗯。”应慎微把群收款发了过来。
“挺好看,就是这稻草人有点……”宋珥舒斟酌字句,“抽象派风格。”
应慎微似乎笑了下:“嗯。”
手机上显示时间是七点半,一切还在缓慢而自然地发展,宋珥舒却感到坐立不安,远比每次计划里看着时间将近的不安强烈,尤其被身上的标签与恐惧的未来架起后,她少有地体会出失控与无力。
应慎微很体贴,后面吃饭的时候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只就着大排档乒呤乓啷的烟火声下饭。
“回去吗?”应慎微问她。
虽然还不是很想,但下决心跟应慎微来吃饭的时候,宋珥舒就给自己定了要求,必须用一顿饭时间收拾好所有狼狈。
宋女士从小教育她,留给自己发泄放松的时间一到,哪怕情绪再崩溃,都要装出可以掌握一切的样子,然后就可以真的掌控一切了。
宋珥舒贯彻至今,因此点头:“回去在晚自习上写个作业。”
应慎微看了眼手机:“第一节 晚自习肯定要错过了。”
“那就上第二节 ,我们班主任帮忙说好了,不急,”宋珥舒伸了个懒腰,“这里回去不远吧?”
“走路三十分钟,骑车十五分钟。”
宋珥舒不想摆出骑车动作下一秒就进入不知道什么时空里,因此选了走路。
“我们,”过了十分钟左右,宋珥舒在光亮都昏昏欲睡的路灯下指了指自己,缓慢地说,“一定要走这种地方,喂蚊子吗?”
“……那走回大路吧。”应慎微似乎有些尴尬。
“算了,”宋珥舒叹气,“还得绕一圈才走得出去,继续走吧。”
嗅着夏天潮湿的水汽味,耳畔是时不时拍来的流水声,微风拂面,宋珥舒最后弯了弯唇角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江边确实会舒服很多……除了蚊子真的很讨厌。”
“要看魔术吗?”应慎微突然问。
“啊,”宋珥舒有些意外,“要我停下来我可不要,我马上要强调第三遍了,蚊子,蚊子,蚊子。”
“不用,边走边看。”应慎微张开手在她面前示意了一下,他的手骨节分明,指根也细长,宋珥舒不是手控也不免露出欣赏的目光。
接着应慎微把手握紧,忽地在她眼前一晃,宋珥舒感到一阵细微的风在眼前飘过,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双手上多了簇紫红的花,在墨蓝色裹挟的暮光中瞧不分明。
宋珥舒捻起花,没忍住笑叹了声:“破绽太多了吧。”
她低头看着花,话语里带着很明显的笑意:“谢谢,真的。”
“不客气,”应慎微看她,“真的。”
偷偷回到教室里宋珥舒有种恍如隔日的感觉,国际部这边都是单人单桌,坐她后面的同学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宋珥舒淡定翻出作业,一心二用开始思考第二天安清儿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宋女士的声音很实地从前面传来:“安清儿是怎么回事?她爸爸昨天在讲座上突然离场。”
宋珥舒眼睁睁看着作业抽离变幻成的白粥,因为有了经验因此也不怵,很快接下话说:“和同学起了冲突。”
“起冲突?”宋女士有些惊讶,“那小姑娘能起什么冲突?”
宋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