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之间的诸多矛盾痛苦都来源于你父亲,我最初的错误选择。”艾琳说,“隔阂已经形成,现在再争论我们谁错得更多,已经太晚了。”
“离婚后,我的确时时把我自己高于母亲这个身份,对于你,我在感情上的确失望。但是你和你弟弟一样,我都平等地给你们留了信托基金,不论如何,这财产是我作为母亲留给你的。”
钱,够他花一辈子的钱,他从小就心心念念想要的。
小时候,他因为模仿他父亲写支票的样子被打。
无论怎么没尊严,只要为了继承钱就忍受讨好父亲,到现在无论冒着怎样的风险都不过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太晚了。”以撒开门走了出去,这次没有回头。
“我的哥哥,虽然我看不惯他,反对他很多事情。但他在我心里从来都谈不上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吧。他只是我父亲的奴隶。”江慈在窗台上看着红色兰博基尼远去的身影。
“他是自愿成为奴隶的。他一直痛苦,但又无法摆脱这种奴隶制。”他背靠着窗台,对谢昭说。
“小时候其实我们也很要好,我很内向,而他是一个大孩子,大哥哥,总能罩着我。其实小时候在我心里是最信任他的。
直到他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父亲那一边。我父亲他总是在和妈吵架,找茬,他是一个极度自以为是的人,他让我们所有人都很痛苦。
但是爸妈离婚时,哥哥居然选择了父亲,他抛下了我,抛下了妈。
当时作为小孩的我被抛下,是非常恨他的。
后来长大当然也明白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悲剧发生都有原因。”江慈说。
“我多少能理解一点。他选择你的父亲,就是在感情与钱当中选择了金钱。
他的富二代身份是你的父亲赐予的,他现在不断拼命甚至不择手段地赚钱,其实是无时无刻不想彻底摆脱你的父亲,但是又无能为力。”谢昭说,“我明白的,那种抓住钱就是抓住安全感的感觉,只要是穷过的人都会明白。”
“那也不必太理解。”江慈哼道,“毕竟他是跟你毫无关系,并且随时会拉你下水的危险人物,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江慈先生,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听到一句你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就是吃醋小心眼,只要是出现在我身边对我示好的异性,你都要找茬。”谢昭微笑。
“不要颠倒黑白,谢昭小姐。我是最大度包容的男人,从不干那种捻酸吃醋小家子气的事。”江慈说。
“当然我也能理解你,你是太喜欢我了。”他叹气,“你希望我吃醋那行吧,就当我是小心眼的人好了。”
这个人的嘴是离奇的硬啊,谢昭惊叹。他命都肯为你送,价值连城的皇冠肯送,但是在说话上就是不肯低头。
谢昭的胜负欲燃了起来。
必须让他松口!这是战争!
“表弟。”就在两个人打眼神官司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就在他们附近响起。
“这位神秘的小姐,我怎么从前从未见过,表弟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江慈的伯爵表哥刚从法国回来了,谢昭回头一看,他穿一身典型的英伦风,西装笔挺。
“请叫我亚瑟就好。”伯爵牵起谢昭的手礼节性握了握,风度翩翩。
江慈紧盯着他与谢昭交握的手,眉头不断抽了抽,但脸上很快恢复礼貌的微笑。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谢昭小姐,这是我的表哥。”
“我在法国忙于培育赛马的事业,很少回来。”伯爵说,“人工繁殖以确保赛马血统的优越性,忙得要死,都是些无聊的事,谢昭小姐应当对培育马不大感兴趣吧。”
“不,我很感兴趣。”谢昭说。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慈扭头看她。
“也就是最近开始的吧。”谢昭微笑。
“那我来给你看看,我们农场有几批最强的赛马,他们有着复杂的父系和母系血脉,我们这儿还有他们的族谱。”伯爵很高兴地打开手机,“我能详细地给你介绍一下吗?”
“当然,我的荣幸。”谢昭微笑。
“咱们就别站着窗台边了。”伯爵说,“你有没有到我们的私人图书馆看过?
走,我带你去瞧瞧,里面有几百年来我们家赛马的族谱呢。”
他们两个人顺着楼梯往下走,江慈立刻跟上,挤到了他俩中间。
“哎?表弟。”伯爵回过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你还得去迎接客人们啊,马上大批的客人都要到了,还在这傻站着呢!”
“是啊,我只是跟亚瑟去图书馆逛一逛。”谢昭笑眯眯地盯着江慈。
怎么样?你不至于我跟他说几句话都要吃醋吧。
那就赶紧磕头投降。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锋,江慈立刻就读懂了她的挑衅,他心平气和地一笑。
“这赛马的讲究有很多,表哥最明白,请教他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