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职之嫌,因此候府并未厚葬,而是把尸首交还其家人,送回老家入土。”
姜承闻言大为泄气,尼英虎的老家可是在千里之外,好在与他一起丧命的,还有几名狱卒,只好拜托乌日娜暗中查访,总不至于全都送回老家安葬了吧。
想到这儿,姜承出言宽慰杜如音:
“没关系,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辛苦你了。”
杜如音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直到姜承踏上楼梯,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叮嘱道:
“你要多加小心,晚上休息的时候,记住关好门窗!”
姜承并未回头,挥挥手:
“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夜色笼罩下的潇湘馆一片辉煌,姑娘和龟奴各忙各的,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他们都不知道姜承今天险遭杀害,更不知道繁华之下,有暗流急涌,这个欢声笑语之地,正悄然陷入地狱之中。
姜承用过晚膳,回房歇息,一推开门,却见苏易烟正候在房中。
“姜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苏易烟一脸的担忧之色逐渐缓和。
“别担心,我身子骨硬得很!”
姜承慵懒地往床上一躺,伤口已愈合得七七八八。
“听说从楼上摔下来了?”
苏易烟在床边坐下,不太相信赤炎蛛姜承会摔伤。
“我撞鬼了……”
姜承将白天的遭遇娓娓道来,沉吟道:
“如果破脸鬼凶手,那他的易容术着实高明,而且还会模仿女人的声音。此外,格根夫和宫女都说野春红的衣着佩饰,与殉葬之时一模一样,莫非凶手潜入皇陵,盗出了陪葬品?”
说到这,姜承顿了一顿,自顾自地嘀咕道:
“要是能潜入皇陵看一看就好了,但是乌日娜一定不会同意。”
苏易烟浅浅一笑:
“姜大哥,我这些天在潇湘馆卖唱,认识了一个叫黄三七的盗墓贼,他天天都来馆里喝花酒,改明儿我给你问问。”
两人缠绵了一会,苏易烟还是不舍地离去,毕竟她二人是隐瞒身份潜入潇湘馆的,如果让别人怀疑起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易烟走后,姜承想起杜如音的告诫,关好门窗倒头大睡。
月上中天,潇湘馆终于安静下来,熟睡中的姜承神态怡然,暂时告别了江湖上的烦恼和算计,他并不知道,一场危机已悄然降临。
一个手持匕首的黑衣人,轻轻拨开门闩,蹑步走到床前,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看着呼呼大睡的姜承,脸上掠过阴鸷的笑意。
黑衣人缓缓举起匕首,猛刺下去,岂料姜承蓦地睁开双眼,托住他握匕首的手腕,双腿紧夹他腰身,用力一扭,两个人双双翻滚在地。
黑衣人惊慌失措,一抬手,匕首刺向姜承眉心。
姜承侧头避开,以蛛丝缠住匕首,嘴一张,一枚毒针激射而出。
黑衣人闷哼一声,只得弃掉匕首,向后一仰避开毒针,双腿猛地一蹬,向后滑出一丈多远,企图撞开窗户夺路而逃。
姜承怎会让他逃走,双手挥舞间蛛丝狂喷,立时织出一张大网,将窗户封得严严实实。
见状,黑衣人摆腿扭腰,在半空中调整身形,忽然如野兽般狂嚎一声,以鱼死网破之态,张口扑咬姜承的脖颈。
姜承一惊,急忙织出层层蛛网抵挡,旋即网一收,束缚住黑衣人的咽喉,令其无法近身。
黑衣人如癫似狂,瞪着一双猩红的血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只发怒的狮子,恨不能把姜承给生吞了。
姜承只得不断加力,蛛丝越缠越多,想让黑衣人窒息晕厥,岂料黑衣人突然脖子一软,脑袋向下一耷拉,气绝而亡。
姜承将黑衣人的尸首丢在地上,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地向他脸上瞧去,蓦然发现,他眉心上有两个殷红的血点。
姜承冲到窗前,探出头四下张望,花苑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连个影子都没有,他只好悻悻而返,把黑衣人从头搜到脚,除了一些碎银,再无它物。
姜承沉吟半晌,忽然心念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扛着黑衣人的尸首纵出窗外,落在花苑里面,快步走到杜如音的闺阁下,放下尸首,捡起一块石子,“啪”地打在窗户上。
不一会儿,窗户开了,杜如音探头张望,看见姜承作怪,寒着脸叱道:
“你有病呀!”
“是呀!所以来找你治病嘛。”
杜如音柳眉一竖,猛然瞥见地上还有一具尸首,不由得大惊失色,“噔噔噔”地跑下楼来,她身穿丹霞寝衣,玲珑的身躯立在门前,就像一株盛开在冬夜的红梅。
姜承见杜如音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把尸首拖进阁楼,搓搓手道:
“我又遭暗杀了!幸亏有你提醒,我锁死了房门,他拨门闩的手法虽然高明,却依然没有逃过我的耳朵。”
杜如音不敢瞧那尸首,目光落在姜承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