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归实是一件大事,途中更有大宋兵马接应。金人曾经吃过白狼军不少亏,如果北归之事走漏,只怕……”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与姜承按照勃尔赫旗主的吩咐,上翠瓦山见了白狼军副统领颜平,送上了北归地图。按计划我们还要一起联络紫狼军,再送上一份线路图,到时候白狼军按图上线路北归,紫狼军按图上线路接应。”
“但在翠瓦山上之时,姜承却要我下山后独自去联络紫狼军,他要独自去襄淮城办些私事。诸位请想,当此紧要关头,他却要深入南朝重地襄淮,岂能不让人生疑?”
“于是我骗他说,朝阳四虎久慕他的名号,要与他结交。大谷主尤为好酒,藏有佳酿无数,路过朝阳谷时不妨与四位谷主一醉方休?姜承嗜酒,才答应下来!”
屋中人愣了片刻,海四宇叫道:
“既然如此,那还耽搁什么,就按照关大侠所说,与姜承那个叛徒拼个死活!”
北舟忘喃喃道:
“话虽如此,在下还是心中疑惑……”
关飞羽急道:
“事情紧急,北二谷主要如何才能相信?”
忽听一人叫道:
“在下可以担保,关大侠所言句句属实!”
屋中人齐齐一惊,却见黑沉沉的屋外,缓缓走进来一个青衫汉子。
平泰嵩喝道:
“你是什么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人黑黑瘦瘦,外乡人打扮,显然不是朝阳谷之人,但却这般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更让人震惊。
纪鸣南、海四宇身形晃动,已将那人的退路封死。
“纪大哥、海大哥莫惊!”
关飞羽叫了声:
“是自己人,他正是少旗主勃尔赫武!”
屋中人全都“哦”了一声,只有海四宇硬梆梆地道:
“少旗主?是真是假?”
勃尔赫武躬了躬身道:
“勃尔赫武来得鲁莽,还请诸位谷主的海涵。”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纪玲云:
“在下是施展缩骨功,藏在这位小姐的马肚子下面混进来的。”
纪玲云又惊又怒,她暮时曾到谷外遛了会儿马,勃尔赫武只怕是那时跟上她的,想到勃尔赫武曾躲在自己的马肚子下,她脸上不禁一红。
勃尔赫武见纪玲云玉面乍红,心中一慌,忙转过头去。
北舟忘盯着勃尔赫武,追问道:
“少旗主有何证据?”
勃尔赫武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金漆密令,道:
“这是家父的手书密令,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说着,他将密令递到平泰嵩手中。
几个人凑了过去,只见上面写道:
“关飞羽所言不虚!”
北舟忘惊呼道:
“这上面有旗主的金漆火印,应该不会假的。”
屋中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北舟忘道:“关大侠,在下心中还有个疑问。你在翠瓦山上之时,若是将姜承是奸细一事告知白狼军副统领颜平,岂不省了这许多力气?”
关飞羽愤然道:
“这主意我如何想不到?只是那颜平与姜承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更兼我不是勃尔赫旗主嫡系,他听了我的话只是付之一笑。”
北舟忘瞧了瞧平泰嵩,平泰嵩提起右掌,做了个向下斩的动作,他心灵神会道:
“关大侠,合咱们六人之力,对付姜承有几成把握?”
关飞羽的大头摇了几摇:
“一成也没有!我急急赶来,就是要告诉四位谷主,对付姜承只能用这个!”
说着,他缓缓举起一个亮晶晶的药瓶。
北舟忘一惊:
“见血封喉一笑杀?”
关飞羽淡淡道:
“正是。”
纪玲云忽然对关飞羽生出几分鄙夷,心道:
“这人号称大侠,生得也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想不到办起事来如此不择手段。姜承若不是奸细,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关飞羽见众人仍有些犹豫不决,不禁叫道:
“事关白狼军数万兄弟的性命,更关乎我阿卑国运,诸位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当断不断?”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高叫:
“禀谷主,外面有个自称姜承的拜庄!”
众人闻言,心中均是一沉。
平泰嵩叫道:
“让他在外面再等一会!”
纪玲云心道:
“姜承终于来了。想不到这人倒是规规矩矩地拜谷而入,不像那两个人,一个硬闯,一个偷偷摸摸。”
她的几位叔伯好不容易布置妥当,平泰嵩才喊道:
“有请姜少侠!”
纪玲云只觉眼前一亮,赤影闪动间已进来一个年轻公子,年纪约莫二十岁上下,神采飘逸,气